今天车上,领导对我说:昨晚梦见娘娘了(苏州话里是娘的娘,北方人叫姥姥,外婆,无锡这里叫舅婆),去年没去上坟,今年要去看看她了。我随口一说:想你了呗!想想这句话有点问题,又说,你想她了呗!总是活着的人惦记故去的人,若地下的人总惦记地上的人,迷信说法总归有些不妙。
昨天给父亲扫墓去了,父亲去年走的,走得有些突然,至今觉得他仍然在我身边,他走之后,梦见过他一回,看着我,想说一些什么,终于没说。看到迪夫的一首《与父书》,或能表达一种心情。他这样写着:
爸爸,明天我就去看你
明明知道看不到你
但我会站在墓边想你
明明知道想是想不来的
但我会喊你,哭你
明明知道你是听不见的
但我会把一堆纸点燃当作衣物和食品送给你
明明知道你是享用不到的
但我会在哪儿站很久很久
明明知道只能在梦中偶然等到你
父亲最终的归宿也就是一方小小的墓地,墓地的周围,我看到了一些父亲以前提及的一些名字,有他的老领导,老同事,老朋友,都静静地躺在那里,说孤单也不孤单,那里是另外一个世界。
往年上坟,上齐的话是四个地方,江阴乡下爷爷奶奶的坟,湖景公墓老丈人的坟,惠山脚下舅公舅婆的坟,还有苏州我老婆娘娘的坟,今年多了一个父亲的坟。说实在的,我爷爷奶奶从来没见过,家里留下了一张奶奶的黑白大照片和爷爷的一张小照片,看着似乎有一些熟悉,依稀能从自己的长相中找到他们的一些影子,这是基因遗传的力量。父亲健在的时候,每年清明我和老弟都去江阴乡下的田垄间祭奠,乡下的亲戚也每年陪着,在那里看一看我家曾经的自留地,老房子,后来老房子被拆了,自留地上被乡邻们种了好多树,祖产的概念越来越淡薄,想想也不会去乡下居住,种田了,不过父亲总耿耿于怀,想回乡下住些日子,终于未能实现。人的第一故乡,基本上留在记忆深处,留在灵魂里,离开故乡的浪子,有的时候,一辈子回不去了。
我娘对我说,以后爷爷奶奶的坟,她可能就上不了了,她也从未见过公公婆婆,现在年岁大了,走不动了,我说,父亲不在了,我去祭扫吧!这是个念想,丢不掉的。年轻时候发表过的一首诗,有一句至今没忘,我这样写着:沿着祖先努力耕耘的方向,我的每一声呼吸,都有了美丽的背景!
舅公舅婆的坟在惠山脚下,舅婆58岁就走了,我从没见过,舅公则陪伴过我的童年时代,听他讲三国的故事,诸葛亮,关羽,赵子龙,周瑜,草船借箭,过五关斩六将,常和他一起打牌,偷他的零食吃,他也带着我和弟弟去吃吴桥桥堍的小笼包,馄饨,在他身体不太行的时候,陪他走完了最后一段路,记忆仍在,犹如当年!
老丈人是02年走的,我们相处了6年多,走得太早,太匆匆,才60出头,因为肾病,也没享受到舌尖上的中国,他烧得一手好菜,都让别人享受了,自己这个不能吃,那个不能尝。一辈子认真教书,真诚对待别人,唯独没把自己的健康白癜风专家李卓胥治疗白癜风多少钱